二姑去世了，一句话都没留下

早晨刚上班，父亲打来电话：你二姑走了。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，但我还是怔了一下。
14天前，正月初九，二姑因血压升高晕倒了，脑出血，口吐白沫，当时孙子在场，打了120，送到了医院。
那天，赶上艳的母亲家祭，我和朋友一起去农村老家吊唁，等我赶到人民医院时，已是中午，二姑正在ICU抢救，没见上面。
表哥说刚送到医院时，二姑尚有一点意识，进ICU抽了颅内积血，就再也没有清醒过。
7天前，我发微信问表嫂二姑的情况，表嫂说二姑在ICU一直呈昏迷状态，大夫说病情挺严重的，因嗓子里有痰，打算切喉管，她正在去医院的路上。
昨天晚上，小姑打视频电话，说昨天下午已从医院把二姑拉到了老家，准备办后事。
没想到，二姑在家只坚持了一夜，就停止了呼吸......
我最后一次见二姑是去年八九月份，她在小区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乘凉，正好我被单位派到附近小区疫情值班，于是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3小时。
二姑性格开朗，来往的路人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，她和邻居、熟人打着招呼，也和我说着她知道的每一位亲戚的近况。
听说姐的儿子找了个四川对象，她更是感兴趣，因为她的二儿媳就是个能干的四川姑娘。
外甥那天带着小对象来陪我值夜班，二姑捏着小余姑娘的手笑得甚欢，她要给小余买烧烤吃，还问小余什么时候和外甥结婚。
二姑说小余长得和她的二儿媳有点像呢，说四川姑娘漂亮又能吃苦，让外甥好好把握，不要错失良缘。
后来，疫情不间断地袭击着这个城市，学校动不动停课放假、店铺也时不时被迫关门。静默、全员核酸成了常态化。我们各自在家躲避新冠疫情，亲戚朋友之间少有联络。
直到去年12月份，全国放开疫情管控，大家都扎扎实实阳了一波，二姑给我打电话，说她没出门，没发烧症状，可能没感染病毒。还让我侄子把她储存的籽瓜拿去给病中的父亲吃。
二姑是老白银人，我十几岁时来城里玩，她和二姑夫还带我去公园看过冰灯展。
记忆中，二姑泼辣能干，不但开压面房挣钱，还兼顾着一家人的生活起居。二姑的压面房生意很好，我们每次去看她，她都忙禄着，在轰鸣的机器声中，她边压面，边扯着嗓门和我们喊话。时常戴着卫生帽压面的二姑十分麻利，总是和前来压面的顾客谈笑风声。
也不知是遗传因素，还是常年呼吸粉尘，二姑气管不好，说话哑着嗓子。上了年纪后，她常常随身带着喷嗓子的药，气喘不匀就喷上一喷。
二姑记性不错，是个自来熟，住宅周围的人都知道二姑性格好、爱说爱笑。二姑父去世后，二姑除了一日三餐，几乎都在楼下晒太阳，或者逛菜市场。有时上下班碰见，她总拉着我的手说我有福气，遇了个好婆婆。
谁能料到，爱说爱笑的二姑会以“一晕而去”的方式默默离开我们，没给儿孙添一丝麻烦。在医院的这14天，她靠呼吸机呼吸，沉睡的她没有留下一句话。
今天是2月14日，西方的情人节，属兔的二姑于早晨7：45永远地闭上了眼睛，享年72岁。
雪落铜城，天地一片素白，又一个春天到来了，二姑却没能顺利度过本命年
二姑，您一路走好！天堂没有病痛。